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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集

但金石不同往昔

大长公主被南越人抓住时

楚清牙还是个小县令

眼下他平步青云

把持朝政

足以和薛家抗衡

江夫人还请长话短说

我必定知无不言

如实相告

王兴问

短短一刹

江离已经做出了决断

看了眼薛战

从褡裢里取出两枚象牙小球

穿过栏杆间的空隙

放到王兴手上

王总管

您可认得这两个东西

万兴玉器铺的伙计说

天下只有他们家老板能雕出九层能转的球

但之后他躲在马厩里

听到贾老板说

王总管的手艺比他更好

洁白的小球在掌中滚动

九层镂花巧夺天工

一对鸾凤栩栩如生

王兴摸索着上面的顾字

目光一颤

神色顷刻间变得复杂

这是我雕的

二十多年了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他们啊

你从何处得来呀

江离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是我夫君生母的遗物

王总管

究竟是何人能用这么大的象牙料子

请你费心叼出来送给白云居的武器

王兴把球还给他

苦笑着

夫人心中不是已有定论了吗

何必再来问我呢

我发过毒誓

永远不会说出去

薛战闻言一震

他只知楚青牙身上配有一个象牙球

却不知来处

听两人言下之意

竟是江离执着的望着王兴

王兴叹道

嗨

陈年旧事

逝者已矣

不必再谈

大长公主却问

江夫人

你夫君是何人

现在何处

江离朝他跪下

磕了三个头

回殿下

我夫君是原先璧山县城的养子

先帝做楚王时

他从容有功

后来蒙恩当了刑部尚书

先帝驾崩前

将他升入内阁

让他辅佐幼主

线下正带着朝廷的军队去前娘削藩

他与先帝情谊甚赌

别无所求

我愿完成先帝一致

为国为君

从无二心

是个秉性忠孝的人

他顿了顿

沉声道

我曾问起过他

是否想寻找亲生父亲

他说养父母供他长大成人

他便只认这两个

而且我们不打算生育子嗣

他只有一个姐姐

我只有一个妹妹

五服之内

没有同宗做官

大长公主听到这儿

露出古怪的神色

你年纪轻轻

怎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江离依然腐败在地上

不敢起身

我既向您做出承诺

便能做到

敢问公主

可知晓这对象牙球

薛战在他身后静立良久

忍住胸口酸涩

替他求道

母亲

倘若您知道儿子

请您说出来

他不是外人

多亏了他

我们才能找到暗道入口

大长公主见儿子孤零零的站着

眼中一片落寞

暗叹造化弄人

将旧事道来

哎

二十六年前

我刚嫁进薛家

有一天父皇来探望我

顺便让王总管去内务府领了料子

雕一对信物

原来父皇在白云居看上了一个武姬

让他有了身孕

在京城买了座宅子安置他

可那武姬命薄

难产死了

我从未见过那孩子

像是父皇让宫闱把他抱去别家养

让他远离宫闱纷争

母亲可还记得弘德元年的殿试

有个十五岁的解元

被大舅舅排在进士最后一名

大长公主惊愕

啊 竟是他

我还当只有我知道

定是你几个舅舅都知道了

大皇兄最不能容忍

他知道有个弟弟才华横溢

定要想法子打压他

原来楚青崖不止遇上了作弊

江离暗暗感慨

这狗官真是运气全都用在娶妻上了

多谢殿下相告

江夫人

你不用战战兢兢的

父皇若是在

定不愿看到同室操戈

不管那孩子现在是平民百姓还是身居庙堂

我都当他不是萧兴子孙

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

你眼前这几个人

都不会把事情说出去的

放心

江离得了这个回答

一颗心才落进肚子

端端正正行了个大礼

整理衣衫站起身

又想起一事

为何当年殿下的父皇不把他抱进宫里找个养母

便是奴婢生的孩子

历朝也是养在宫里的

大长公主摇摇头

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

这时王星忽然道

我猜是因为那孩子的母亲是外族人

血脉不纯

玄宗南征北讨

大军带回了不少俘虏

白云居那会儿有几十个胡姬呢

您见过我父君的生母吗

没见过

听人说生的极美

皮肤很白

穿的很少

身段很妙

天上掉下来的一般

但凡是个男人就移不开眼

当跳舞时

脚上拴着金铃铛

总是响

脚不动也响

很是新奇

江离和薛战对视一眼

他从皮袋里拿出一枚铃铛

正是假公主屋中鎏金松树上的

是这样大小的铃铛吗

啊 真不知道

王总管

那个贺世黎和他主子长得什么样

男的四十多岁

长相很普通

左边的太阳穴有颗痣

看上去读过书

很儒雅很和气

会武功

女的每次都蒙着脸

我们没见过真容

贺世黎常在京城吗

不常在

他好像常去永州

去年的八月上旬

整个七月

他在这儿吗

王星认真回想

不在

他没取过我的信

去年三月他在不在

好像是在去年冬月

他不在

腊月回来了

江离对薛战道

就是桂堂的秋堂主了

我早料他在京城做生意

却不知是这么大一桩生意

桂堂三个易容师

两个在丰阳被抓了

还有一个恐怕就是假扮王老板的人

此地不宜久留

我们先回去谋划一番